51.是故乐在宗庙之中,君臣上下同听之,则莫不和敬;在族长乡里之中 ,长幼同听之,则莫不和顺;在闺门之内,父子兄弟同听之,则莫不和亲。故乐者,审一以定和 ,比物以饰节 ,节奏合以成文 ,所以合和父子、君臣,附亲万民也:是先王立乐之方也。族长:在此亦为基层组织名,皆乡党之属,故与乡里并言,在此即指家族。
审一:谓审其人声,即人的声音的高低和不同的感情、情绪。
比物以饰节:比、饰,在这里都是配合的意思。物,谓乐器。
节奏合以成文:谓奏作其乐或节止其乐,使音声和合,以成其五声之文。所以乐在宗庙里演奏,君臣上下同听,没有不相亲和而尊敬国君的;在乡党邻里之间演奏,老少同听,没有不和谐而孝顺老人的;在家门中演奏,父子兄弟同听,没有不和睦而亲爱父兄的。所以乐,先审定人声然后确定适当的乐调,再用各种乐器来配合节奏,按照一定的节奏和合五声构成乐曲,用以融合父子和君臣之间的关系,使万民亲附:这就是先王制定乐的宗旨。
52.故听其《雅》《颂》之声,志意得广焉;执其干戚,习其俯仰诎伸,容貌得庄焉;行其缀兆,要其节奏 ,行列得正焉,进退得齐焉。故乐者,天地之命 ,中和之纪 ,人情之所不能免也。要:犹会。
命:犹教。
中和:谓不邪辟。所以听了《雅》《颂》的音乐,人们的心境就能宽广了;拿着干戚,学习了俯身仰面屈体伸肢等各种舞姿,人们的容貌就能庄重了;按照舞蹈的行列位置行进,并体会了音乐的节奏,就能使人们的行列整齐,进退一致了。所以乐,体现了天地对人的教化,是使人性保持中和的纲纪,是满足人的情感需要所不可缺少的。
53.乐者,先王之所以饰喜也。军旅 钺者 ,先王之所以饰怒也。故先王之喜怒,皆得其侪焉。喜,则天下和之;怒,则暴乱者畏之。先王之道,礼乐可谓盛矣。 钺:古代军法行刑用的斧子,在此指代武器。乐,是先王用来表现内心喜悦的。军队和武器,是先王用来表现内心愤怒的。因此先王的喜和怒,都有相应的方式来表现。先王喜悦,天下人就跟着和乐;先王愤怒,暴乱的人就畏惧。先王治理天下的办法,礼乐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