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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『静时亦觉意思好,才遇事,便不同,如何?』
先生曰:『是徒知养静,而不用克己工夫也。如此,临事便要倾倒。人须在事上磨,方立得住,方能「静亦定,动亦定」 。』
静亦定,动亦定:语见程颢(一〇三二至一〇八五)《答横渠张子厚先生书》(也称《定性书》,《河南程氏文集》卷二)。问:“静的时候也觉得意思很好,但才遇到事情就不同,为什么呢?”
阳明说:“这是因为你只知养静,而不知克己工夫。这样一来,遇事便会颠倒慌乱。人须在事情上磨练,方才站得住,方能做到静时亦定,动时亦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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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『上达工夫』 。
先生曰:『后儒教人才涉精微,便谓「上达」未当学,且说「下学」,是分「下学」、「上达」为二也。夫目可得见,耳可得闻,口可得言,心可得思者,皆「下学」也;目不可得见,耳不可得闻,口不可得言,心不可得思者,「上达」也。如木之栽培灌溉,是「下学」也;至于日夜之所息,条达畅茂,乃是「上达」,人安能预其力哉?故凡可用功、可告语者,皆「下学」,「上达」只在「下学」里。凡圣人所说,虽极精微,俱是「下学」。学者只从「下学」里用功,自然「上达」去,不必别寻个「上达」的工夫。』